11月8日,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開幕,胡錦濤同志在所作報告中明確提出居民收入倍增目標:到2020年,實現(xiàn)國內生產總值和城鄉(xiāng)居民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番。這一目標事關百姓收入,關系生活質量,引發(fā)了廣泛的關注和討論。
以2010年全國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9109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5919元為基數計算,2020年城鎮(zhèn)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要達到38000多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近12000元。按照規(guī)劃慣例,這個翻一番目標要扣除價格因素,實際收入要達到兩倍的標準。
在這里,我們翻開晉城十年前工人、農民、小業(yè)主、知識分子和商人的錢包,再看看他們今天錢包里的變化,和這錢包變化下的生活。2020年,居民收入倍增計劃會給我們帶來什么變化呢?值得期待的十年!

農民:侯小貴(陵川縣馬圪垱鄉(xiāng)武家灣村村民)
過了十一黃金周,位于陵川縣馬圪垱鄉(xiāng)武家灣的陵馬出省公路上,旅游人群漸漸稀少,武家灣從喧鬧的氣氛中回歸鄉(xiāng)村的平靜。
侯小貴,今年56歲,是前任村主任,現(xiàn)在他辦的農家樂是村里最大的,這得益于兩個陵川籍新鄉(xiāng)投資人的功勞——他們看到這里的旅游可開發(fā)商機,投資200萬元,和侯小貴一起建起了可接待300人的農家樂,2012年的營業(yè)額近100萬元。按照投資比例,侯小貴想得到的是二八分成,目前還沒有談妥,即使按照最保守的估計,侯小貴的年收入也是十年前不敢想象的。
2002年的時候,侯小貴還是村主任,46歲。家里兩個孩子,大的在馬圪垱小學教書,小的上學,加上奉養(yǎng)的老母親和妻子兒媳,一家六口人,收入就是家里的9畝多地的產出,小麥和玉米,養(yǎng)豬養(yǎng)羊,一年下來家庭收入就是5000元,很緊張,大兒子剛結婚,家里緊著過,蓋了三間新瓦房,也塌下了饑荒。
改變這一拮據境況的是在2009年。村委換屆后,侯小貴隨鄉(xiāng)里組織的農家樂考察團去了距離武家灣村不到三公里的河南省輝縣簿壁鎮(zhèn)平田村,回來后當年的7、8月份就干了起來。當年收入3萬元。與侯小貴一起考察的本村5人,通過興辦農家樂也實現(xiàn)了家庭收入的大轉變。
武家灣是馬圪當鄉(xiāng)的一個行政村,175戶,700口人。沿著馬圪垱河兩邊展開的馬圪垱鄉(xiāng)是陵川縣最偏遠的鄉(xiāng)鎮(zhèn),經濟水平也一直是全縣最差。2008年陵馬出省公路開通后,這里的奇山秀水逐漸被人們領略和贊嘆,自然形成了一片景區(qū),但是囿于投資資金的缺乏,這里到現(xiàn)在為止一直處于自然開放狀態(tài),沒有管理,鄉(xiāng)里看到來來往往越來越多的旅游人群,只有先鼓勵各村辦起來農家樂,把能掙的錢掙回來,對于有想法但沒有自己能力辦農家樂的村民,鄉(xiāng)里協(xié)調金融部門貼息貸款鼓勵興辦,目前全鄉(xiāng)已有77戶辦起了農家樂,馬圪垱鄉(xiāng)深處偏遠的偏僻的地理位置和自然風光漸漸成了這里百姓致富脫貧的金脈和寶藏。
侯小貴在得到第一年的經營農家樂的甜頭后,第二年,把大兒子的三間房加蓋了一層,床位增加到20張,這一年,他們家的營業(yè)收入達到10萬元。
看到紅火的生意,侯小貴一家高興,也急壞了前來旅游住宿的游客,其中就有前邊提到的兩位陵川籍貫的新鄉(xiāng)人。他們?yōu)楹钚≠F火熱的生意和有限的接待能力著急上火,經過商量,和侯小貴達成了投資協(xié)議,合伙把農家樂做大做強。
現(xiàn)在侯小貴的志強農家樂床位達到了200個,接待能力達300到500人。

工人:路秋旺(蘭花集團唐安煤礦井下輔運隊副隊長)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著晉城沁水煤田這個天然的聚寶盆,路秋旺18年的煤礦井下工作,使他如今成為享受這個聚寶盆巨大利益的一員,錢包里的十年變化,路秋旺自感欣慰。
路秋旺是1963年生人,今年49歲,按照推算,他是31歲時候下井成為煤礦井下工人的。路秋旺井下的工種是輔運隊的軌道運輸,相比開割煤機的司機這個一線的一線,他就是一線的后半線,不能叫二線。所以路秋旺拿的工資就是比二線高比一線少,回憶2002年的工工資水平,路秋旺每月工資約為500元,這些錢的用途是,全家五口人——父母妻子和和女兒的開銷。當時的他的家在高平市野川鎮(zhèn)溝村,每天早晨6點,路秋旺騎自行車出門到20多里路外的唐安礦上班,需時半小時,遇著雪天,就得提前出門,中午在礦上用單位提供的班中餐。在當時,路秋旺的工資收入不算高,就著家里的6畝地,日子相對緊巴。
2002年,唐安煤礦已經成為蘭花集團旗下單位。隨著蘭花集團做大,股市融資的東風也吹到了唐安礦,2005年,經過技改投入,礦井生產能力從90萬噸提升到150萬噸,產能的提升也帶來了工人工資的大幅提高,2006年達產達效后,路秋旺的工資達到2500元,后來隨著煤炭市場的一步步向好,從2007年開始,路秋旺的工資一路飆升4000元,5000元,直到2010年的單月近7000元,2012年他的工資在8月份達到了9500元,扣除保險等實得7500元。
影響路秋旺工資收入的有煤炭市場變化,有產能擴充,但最主要的是蘭花集團收入分配調整。蘭花集團整合后,一直把收入向一線傾斜。路秋旺現(xiàn)在是輔運隊的副隊長,像他這樣的收入水平,要高過礦上井上中級管理干部。十年前,路秋旺沒有別的奢望,保住工資就很不錯了,因為那時候有的小礦給工人打白條發(fā)工資。十年后的今天,除去工資收入,他還能得到其他各項獎金和補助,他的年收入粗粗一算在10萬元。
以前在農村的老房子還用著,更多的時間,路秋旺和他的一家人住在礦上建起的內部限價房,99.6平米,12萬元,附帶裝修買家具等路秋旺花了近20萬元住進了單元樓。他的代步工具換成了摩托車,礦上原本用作煤炭集運的圍網內,現(xiàn)在被用作停車場,里邊停著數百輛礦工的家庭轎車,路秋旺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不想學車,要買的話,他也買得起。他的下一步想法是,到高平城里買房。
從晉中學院畢業(yè)的姑娘今年經過了蘭花集團培訓,也準備成為集團一員,到時,家庭收入又會提高了。

出租車司機:馬利兵
2002年,煤炭運輸市場風光不再。25歲的馬利兵一年到頭拉不上幾次活,基本天天歇業(yè)在家困坐愁城。
馬利兵一直念念不忘的是1996年左右的好日子。
1995年,家里買了臺五噸解放帶拖掛的卡車,馬利兵和父親兩人每天從大箕拉上煤過太行關下河南沁陽送煤,一趟凈賺500元,有時候一天能跑上兩趟,一天就賺1000元錢。一年四季沒有想歇的想法,就想這樣一直跑下去。
2002年,一天500元的日子遇著關小改中建大的政策,小煤礦紛紛關閉,和馬利兵父子一起跑運輸的村里其他60多戶紛紛歇業(yè)在家,進不上煤,只能干坐,太行關前排隊過關的運輸長龍不見了蹤影。實際上,不僅是從這一年開始的,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政策調整后的現(xiàn)象已然顯現(xiàn),運輸戶已經開始賣車脫身。馬利兵從頭干到尾,掙下一些錢,蓋上了新房,自己成了家。這時候,他卻沒事干了,閑坐一年后,2003年,馬利兵一家三口到了晉城市區(qū)謀生。剛開始沒事做,馬利兵給包工隊打小工,一天才掙18元,他覺得很窩火憋屈,反差太大。
沒法忍受這樣的生活的馬利兵還是干起了運輸,所不同的是,這次是城市出租車。他從別人那里花7萬元買來舊車,打表起步價是4元,一天馬不停蹄,人歇車不歇,能掙100多元。白天自己跑,晚上雇人出車上交40元,雖然不如以前一天500元的日子,但是心里相對也獲得了一些安慰,比一天做小工18元好得多了。這是2004年,已經成家的馬利兵對這樣的收入還算滿意。
今年是馬利兵開出租車第八年。還是那樣,人歇車不歇,白天晚上加起來,馬利兵的收入平均在170元,兩個孩子上學,妻子在家做家務,租住的是匯遷小區(qū)的一個閣樓,面積70多平米,在7樓。2008年換了新車,里邊被馬利兵收拾的十分干凈整潔。每天早晨,馬利兵開著他的晉ET0833行駛在市區(qū)不斷變化的嶄新的馬路上,在乘客的不斷更換中,更新著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知識分子:邢昊(作家)
“從黨的十六大至今,十個春秋已悄然過去了。十年前,咱晉城還是一座默默無聞的新建‘小城’,經濟總量小、城市規(guī)模小、產業(yè)水平低、人均年收入水平低……十年后,咱晉城已經疾馳在經濟發(fā)展的快車道上,‘小城’變‘大城’,舊貌換新顏,幢幢高樓拔地而起,全球環(huán)境保護領域的最高獎‘中國區(qū)環(huán)境規(guī)劃示范城市’收入囊中,被譽為‘太行明珠’……這些可喜的變化,也真真切切地呈現(xiàn)在我的眼中、身上和點點滴滴的生活中。”
2002年的時候,邢昊還在晉城市文聯(lián)當編輯,一家四口人住在老城區(qū)石府巷租住的簡陋的小平房里。在那間小小的“斗室”里,邢昊憑著每月不足1000元的工資,養(yǎng)活著一家大小。家里經濟緊張,一日三餐,連頓肉菜都不敢吃。衣服非常少,邢昊只有一兩套衣服換,而且沒有衣柜,他洗好晾干的衣服,都疊整齊放在床頭。上下班騎著一輛舊飛鴿牌自行車,根本不敢想出門旅游。盡管編輯工作非常辛苦,盡管創(chuàng)作堅韌不拔,吃盡苦頭,邢昊寫得右手中指磨出厚厚的繭子,但那微薄的工資和稿費,還是沒能換來可觀的經濟收入。那個時候的邢昊,甭說是住樓房,買高檔家具,就連一臺極其普通的電腦都買不起。“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怎么都不會相信,就是這短短的十年,我這個靠筆桿吃飯的自由作家,已經步入到‘小康家庭’,生活得越來越幸福。”
也還是在十年前,邢昊順應改革潮流,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文聯(lián)。在市場經濟強勁春風的吹拂下,他終于開始琢磨這樣一個問題-——在商品經濟社會里,寫作為何就不能轉化為一種商品?人們的觀念變了,作家的觀念為何不能徹底扭轉?國家不是還在發(fā)展中嘛,純文學刊物一來缺少辦刊經費,二來很少有人訂閱,因此付給作者的稿費微乎其微,對作家是厚名薄利。怎么辦,國家只有把作家養(yǎng)起來。而邢昊依然選擇了以文養(yǎng)文之路,這不正是在為國家減負嗎?
就這樣,邢昊結合自己的創(chuàng)作實際,一方面進行純文學創(chuàng)作,一方面撰寫報告文學、電視專題片解說詞、史志、人物傳記等。每天,在那間陰暗潮濕的“斗室”里,他閉門謝客,潛心創(chuàng)作,如一個形影孑立的獨行者,通宵達旦、廢寢忘食、嘔心瀝血,勇敢地向著既定的目標沖刺。筆尖在稿紙上耕耘,深邃的思想變成一行行鉛字。
如今,邢昊的文學創(chuàng)作取得了大豐收,收入也愈來愈高了,他們全家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在十八大前夕,邢昊終于搬進了新買的120平方米的新樓房,高檔家具、電器一應俱全。住進寬敞明亮的書房里,邢昊靈感如泉,文思敏捷,創(chuàng)作勢頭更強了。“事實告訴我,文學不但具有永恒的精神價值,也具有一定的物質價值。一個有追求有理想的作家,就應該抓住機遇,與時俱進,挑戰(zhàn)未來。”
邢昊不說他的收入,但是那120平米的新居是結結實實地擱在那,那是他用文字壘起來的,敲出來的。

商人:常建強(神利電器和古陵山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長)
時光的推移,不經意間已走過了十個春秋。十年前,常建強剛到不惑之年,事業(yè)也處于變革期。2001年神利電器廣場開業(yè),營業(yè)規(guī)模一下子擴大了,員工也多了起來,常建強每天想的就是怎樣盡快把商品賣出去,使員工的收入多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公司當年的營業(yè)收入就實現(xiàn)了三千多萬元,為晉城市家電市場之首。員工的物質生活豐富的同時精神生活也必需得到同樣的發(fā)展,靠什么來管理一百多員工呢?身為一名黨員的常建強決定在民營企業(yè)中成立黨支部。2004年在市直工委的指導幫助下,神利電器黨支部成立了,經過八年的發(fā)展現(xiàn)已發(fā)展到七名黨員,黨支部每年都會不定期的在全體員工中開展黨的教育。
2004年初,中央一號文件引起常建強的深深的思考。這一年常建強投資建起了晉城市古陵山食品有限公司,古陵山公司通過和當地農民簽訂收購協(xié)議、免費為馬鈴薯種植戶提供培訓的專業(yè)資料、研究高產的、適合當地的馬鈴薯新品種等多項措施為農民增收、發(fā)展當地農業(yè)。古陵山公司也發(fā)展成省市兩級農業(yè)產業(yè)化龍頭企業(yè),2012年在黨的十八大召開前古陵山黨支部成立。
2012年,白發(fā)已漸漸爬上了常建強的鬢角,但是他的雄心不減當年。“神利電器”“古陵山”先后獲得山西省著名商標,神利電器公司經營規(guī)模由原來的兩千平方米發(fā)展為現(xiàn)在的五千平方米,2011年的全年營業(yè)額超億元,十年內增長了300%,公司員工也由一百多人發(fā)展為近三百人的精英團隊。自己發(fā)展不忘回報社會,公司多次為災區(qū)捐款捐物、資助貧困學生求學、贊助發(fā)展足球、圍棋等體育事業(yè)、舉辦文化沙龍等文化活動。
商人企業(yè)家的錢包有著更多的負擔,不光是自己家人的生活,更多的是作為商人企業(yè)家的社會責任。錢包里的金錢進進出出,豐盈著本企業(yè)員工的夢想,豐盈著社會,殷實了自己的人生。